17
(Godv)(1943年7月)
(迪米特里s)“先放轻松点吧,你身为车长,太紧张了反而不好。”
(安德烈s)“嗯。”
(迪米特里s)“我知道你对于娜塔莎的离世还是放不下,不过还是不要让恨意冲晕了头脑,影响待会的作战”
(安德烈s)“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知道!”
(迪米特里s)“那就好。喂!.西蒙诺夫!机枪保养得怎么样?”
(西蒙诺夫s)“刚擦的油,待会应该不会出问题。无线电刚刚也测试了。”
(迪米特里s)“那无线电测试结果呢?”
(西蒙诺夫s)“完全没问题。”
(安德烈s)“谢尔盖呢,你手臂状况还好吧?”
(谢尔盖s)“好得很!”
(安德烈s)“那就好。”
(安德烈s)“迪米特里,你去检查一下油箱。”
(迪米特里s)“好!”
……
(政委s)“同志们!纵使德国人发动一次次猛烈的攻击!但是,我们的意志,还是没有被击垮!我们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守住了莫斯科,我们在严寒下守住了斯大林格勒!现在,我们就是祖国突出来的一把利剑——库尔斯克在战线上如同利剑一样直捅纳粹的喉咙!纳粹的进攻,将由我们瓦解!荣耀,属于我们!”
(士兵众s)“乌拉!”
……
(安德烈s)“乘员进入坦克!西蒙诺夫,将无线电调至第三中队频段!”
(西蒙诺夫s)“收到!”
(安德烈s)“谢尔盖!把穿甲弹放在装填优先顺序!待会我们的作战对象主要是对方装甲部队。”
(谢尔盖s)“收到!”
(迪米特里s)“回到状态了啊。”
(安德烈s)“算是吧,发动引擎!”
(迪米特里s)“靠你了!”
(西蒙诺夫s)“反击号,出动!重复!反击号,出动!”
(指挥部)“指挥部收到!请保证无线电通畅!”
(西蒙诺夫s)“收到!”
(安德烈s)“西蒙诺夫! 你问问我们这个中队有几辆坦克!”
(西蒙诺夫s)“呼叫指挥部!我是反击号机电员西蒙诺夫!请问此次作战我们中队里面有几辆坦克?
(指挥部s)“反击号,你们是第二小队,负责支援第一小队,也就是先锋部队。你们小队一共编有四辆T34坦克。你们前线总指挥由伊万上尉负责。你们中队一共有四个和你们一样的小队,也就是说一共十六辆T34坦克!”
(西蒙诺夫s)“收到!”
(指挥部s)“你们离第一小队差不多有二十公里,这段时间里尽可能休整好。”
(西蒙诺夫s)“明白!”
(指挥部s)“你们小队的左侧是第四小队,右侧是第八小队。在有需要的情况下可以向他们请求支援。”
(西蒙诺夫s)“收到!”
(西蒙诺夫s)“我们中队一共有十六辆T34坦克。”
(迪米特里s)“看来这次挺急的,急到就连我们自己的信息都没搞清楚!”
(安德烈s)“西蒙诺夫!你问问第一小队情况怎么样!”
(西蒙诺夫s)“指挥部的同志!第一小队情况怎么样?”
(指挥部s)“不容乐观,一共五辆T34,其中被一辆击毁,乘员存活情况暂时没有报告。还有一辆失去行动能力,其中确定的是车长阵亡。”
(安德烈s)“德军的火力变强了?”
(迪米特里s)“德军的坦克炮塔改进也有一段时间了吧?现在我们的装甲也能被他们击穿了。”
(西蒙诺夫s)“指挥部的同志!请问敌军的火力是加强了吗?”
(指挥部s)“就之前报告而言,确实是这样的。所以还是尽量避免被击中。”
(安德烈s)“避免击中啊……或许比他们先命中来得更实在一些。”
(迪米特里s)“你是在质疑我的驾驶能力吗?”
(安德烈s)“并不是,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移动可能就已经被命中了。”
(安德烈s)“对面步兵部署数量多吗?”
(西蒙诺夫s)“对面步兵部署数量多吗?”
(指挥部s)“关于对方步兵情况我们没有收到什么特殊的报告,不过在别的报告里面提到了这次装甲部队的投入量比此前要高上不少。”
(安德烈s)“谢尔盖,你在炮膛里面填的是什么?”
(谢尔盖s)“目前是穿甲弹!”
(安德烈s)“那就好。把穿甲弹放在优先装填位置!”
(谢尔盖s)“你之前不是嘱咐过了吗?早就搞好了!”
(安德烈s)“那就好。”
(指挥部s)“这段时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将保持静默!”
(西蒙诺夫s)“收到!”
(安德烈s)“西蒙诺夫,把无线电的声音调小点吧。只要你能听到就好了。这么大声音估计你也不太好受!”
(西蒙诺夫s)“那确实不太舒服!有情况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
(安德烈s)“嗯。”
(迪米特里s)“紧张吗?这回可是正面对碰了啊。”
(安德烈s)“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应该不会影响到我的指挥。”
(迪米特里s)“不要说‘应该’,到底会不会影响到?”
(安德烈s)“……不会!”
(迪米特里s)“那你先休息一下吧。这段路程应该不会有敌方的坦克。”
(安德烈s)“不必了。”
……
(西蒙诺夫s)“呼叫第一小队!呼叫第一小队!我们是前来增援的第二小队!收到请回复!”
(第一小队机电员s)“这里是第一小队!我们现在正在山坡后面整备!你们在哪?”
(西蒙诺夫s)“你们旁边是不是有我们的旗帜?我们在旗帜旁的那个坦克组的后面!”
(第一小队机电员As)“是的!我们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坦克组!我们在你们的前面!你们有没有能进行急救的乘员?我们有一名乘员被激溅的破片击中了大腿!现在迫切需要救助!”
(伊万s)“我是伊万!我能进行急救!第二小队其余乘员注意戒备!等我命令,这段时间暂时在这坡后面整备!”
(安德烈s)“收到!”
(迪米特里s)“在这里整备吗?”
(西蒙诺夫s)“暂时没有听见对面有发动机的声音,所以应该没什么危险。”
(迪米特里s)“第一次在炮火声这么密集的情况下整备呢。”
(安德烈s)“西蒙诺夫,你问问步兵的医疗班还没有到吗?”
(西蒙诺夫s)“步兵的医疗班还没有到吗?”
(第一小队机电员As)“你们是这段时间里唯一增援的部队。我们奉命前来守住这块阵地并尝试打开突破口,为后面的炮兵准备一个架炮的环境。步兵部队那边可能还要再等半个小时才会有第一批赶到。还好伊……伊万上尉能进行救护,马克西姆大腿里面的破片被取出来了,否则这鬼天气在这坦克里面……这条腿大概率是要因为严重感染而被截肢了。如果是我们倒还没什么,但是马克西姆他才刚满20岁,以后结婚都不方便!”
(第二小队机电员As)“和对面交手感觉怎么样?”
(第一小队机电员As)“很难说。现在的情况差不多是谁先命中,谁就胜利。我们的炮弹都能击穿对方的装甲。不过我们到现在遇到的也只是少量的坦克和一些伴行步兵。估计这群还不是什么重型坦克,鬼知道对面主力来了后会是什么鬼情况!”
(第一小队车长As)“尼基塔!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第一小队机电员As)“不过现在不确定对方后续投入的兵力情况也确实是实话啊。”
(第一小队车长As)“实在不行就冲到敌方近身开炮!别忘了我们为什么参加先锋队!”
(第一小队机电员As)“那确实!希望后续的坦克能加强火炮这方面吧。现在的76毫米火炮属实不太够用。不过,等到那时候的话我们埋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第二小队机电员As)“没必要这么说吧?现在好像已经有的坦克开始对火炮系统进行改进了。说不定没几天就从后方运过来给我们用了呢。”
(安德烈s)“确实,我也听说了。而且这方案估计就这段时间落地并进行实战测试。这次改进主要就是对于火炮进行改进,还有新型的穿甲弹一同被研制。估计等研发完成了就不用担心敌人的装甲了!”
(伊万s)“处理好了!第二小队,准备出发!”
(第一小队众车长s)“收到!”
(伊万s)“彼得少校,你们还能派出几辆坦克?”
(彼得s)“这里是彼得,伊万同志,我们现在最多能派出三辆,但是有一辆坦克的状况不太确定,如果不是实在需要,我希望还是只派出两辆随行!”
(伊万s)“收到!那就两辆吧。你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彼得s)“最起码的是把这座山坡给守住,然后尽可能把战线向前推进。待会我们会和第三小队一起出击。我们计划先趁着敌人主力还没有赶到先推进五千米。”
(伊万s)“收到!”
(第二小队机电员Bs)“3点钟方向有敌军坦克!”
(安德烈s)“收到!已确定地方位置!距离约八百米!”
(第二小队车长As)“我们也确定了敌方位置了!八百米……如果对面是新型坦克的话我们能贯穿吗?”
(安德烈s)“试了才知道!命中一发!”
(谢尔盖s)“正在装填!”
(安德烈s)“敌方好像失去了行动能力!我们的火炮能击穿这次的敌人的装甲!”
(第二小队机电员As)“命中一发!视野内还剩……没有活动目标了!”
(第三小队机电员As)“风头也不能让你们全占了啊。”
(彼得s)“干得好!继续前进!”
(西蒙诺夫s)“注意敌方步兵单位!2点钟方向!”
(安德烈s)“机枪能打到吗?”
(西蒙诺夫s)“再近一点吧,这距离射击也只是浪费子弹。”
(安德烈s)“你看情况操作吧!”
(安德烈s)“你帮我问问伊万上尉确定还要继续前压吗?”
(西蒙诺夫s)“伊万上尉!确定还要前压吗?”
(伊万s)“就我个人而言的话不太想继续前压,我觉得我们把战线再往前推进一点就好了。否则待会如果进入敌方的反坦克步兵的攻击范围内反而难处理。”
(彼得s)“再推进一千米左右吧,然后再回撤。尽量把敌方的先锋队形冲散!”
(安德烈s)“收到!”
(西蒙诺夫s)“坦克杀手!在11点钟方向!那些哨塔!妈的!什么时候建起来的哨塔?”
(安德烈s)“击中!谢尔盖,上软爆弹!”
(谢尔盖s)“收到!”
(彼得s)“全队注意!注意提防敌方哨塔!”
(安德烈s)“命中第二座哨塔!”
(彼得s)“伊万同志!你的手下的炮术很精湛啊!”
(伊万s)“那是!安德烈他刚进学校就展现出了相当惊人的天赋!他的炮术我敢说把我们国家的所有的人拉过来也怕是只有一两个能和他匹敌!”
(安德烈s)“您过誉了!”
(彼得s)“机电员就位!使用机枪进行火力压制!”
(伊万s)“彼得上校!清扫完这片就回撤吧!”
(彼得s)“也行吧。推进五千米果然还是不太实际啊。”
(安德烈s)“2点钟方向有装甲目标出现……与此前遇到的不同!”
(彼得s)“无法……击穿?雷泽洛夫!你上一发上的是什么?全队!先去后方的小坡躲避!”
(雷泽洛夫s)“穿甲弹!”
(彼得s)“这就是重坦吗?”
(西蒙诺夫s)“会不会是敌方的装甲倾斜度大导致跳弹了?”
(彼得s)“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安德烈s)“谢尔盖!这发炮击后装填穿甲弹!”
(谢尔盖s)“收到!”
(安德烈s)“什么……鬼?我也跳弹了?谢尔盖!装填破甲弹!”
(谢尔盖s)“这个距离……破甲弹的对这种装甲的表现真的会好吗?”
(安德烈s)“不过这应该是唯一的方法了。对面的装甲倾斜程度应该比较高而且装甲比较厚,我们现在的穿甲弹不足以应对。这个距离……有点远啊……七百米左右,破甲弹赶过去差不多一两秒……大概一点四秒。我……能命中!”
(彼得s)“那你试一下吧。”
(第三小队机电员As)“库兹涅佐夫的坦克被击中了!我们……失去了联系!但是库兹涅佐夫的坦克还在行动!”
(彼得s)“先后撤!”
(安德烈s)“命中了!但是……没能击中核心区……谢尔盖!继续装填!”
(谢尔盖s)“收到!”
(西蒙诺夫s)“安德烈报告说命中了敌方,但是没能命中敌方核心区!”
(彼得s)“这完全不是对抗……这是彻彻底底的单方面的虐杀。”
(安德烈s)“斯拉夫不养闲人!我们被虐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德军的不可战胜的神话我们已经打破了,而现在,他们的装甲也要被我击穿!……命中了!这次命中了对面的弹药架!确认摧毁一辆!”
(安德烈s)“妈的……”
(第三小队机电员As)”库兹涅佐夫的坦克受损情况确认了!无线电模块损坏,机电员手臂被擦伤,目前已经止血,驾驶员手臂轻微擦伤,无人死亡!”
(伊万s)“反击号?呼叫反击号!反击号!”
(西蒙诺夫s)“咳咳……没有大事!只是……咳咳……敌方的炮弹落在我们旁边把沙土冲了进来把无限电设备损坏了!”
(彼得s)“库兹涅佐夫那边没什么大事,不过……‘反击号’……‘反击号’的机电员好像出来了!”
(伊万s)“对面短时间也过不来,我先出去看看!”
(西蒙诺夫s)“我们没事!这帽子是真的碍事……戴在头上后与世隔绝一样!不过刚刚帮我挡了一块土块倒也是事实。”
(伊万s)“谢天谢地,你们还没事。怎么了?”
(西蒙诺夫s)“果然没听见啊。我们的无线电坏了,人没事。我应该是受伤最严重的了,我现在不还是在你面前讲话吗?”
(伊万s)“那就好。驾驶没问题吧?迪米特里!你那边驾驶没问题吧?”
(迪米特里s)“完全没问题!”
(伊万s)“那就先回去吧,准备撤退。我们干的够了,接下来就报点交给空军吧。”
……
(伊万s)“久等了!‘反击号’机电员面部擦伤,没问题!彼得,对面的位置信息有记录吗?待会交给空军他们!无线电坏了,待会我们撤的时候多留意一下他们!”
(彼得s)“位置的话我们已经记录了。我们确实可以撤了!安德烈……后生可畏啊!”
(伊万s)“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我们只怕是把库存的所有的破甲弹拿去训练,训练完后都未必能打出来他这样的水平!”
(彼得s)“那确实!”
(伊万s)“上校同志,待会可要开庆功宴啊,这次行动们没一个人葬身在这里!你的伏特加待会就别藏了啊!”
(彼得s)“你先别太急!回去再聊这个,哈哈!”
(安德烈s)“对面造的都是一些什么怪物啊……”
(迪米特里s)“但是你不还是把对方击穿了吗?”
(安德烈s)“是倒是……不过这次也只能说是侥幸。敌方的装甲这么强,他们的火炮配备肯定也不会差。对于他们来说,我们的装甲随便打一发穿甲弹就能击穿。而我们要想击穿敌方的装甲只有破甲弹可以选择,穿甲弹在远距离上大概率会跳弹。我们只有五发破甲弹,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五次机会。说实话,刚刚的炮击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这次炮击运气成分占比确实很大。”
(迪米特里s)“口径问题啊。”
(安德烈s)“是的,口径问题。同时炮弹类型也是个问题。”
(迪米特里s)“什么时候才能把新型坦克交付啊。”
(安德烈s)“鬼知道。不过对面的这种装甲……如果我们的新型坦克没有装备接近一百毫米口径的火炮,想要击穿对面的装甲,近距离炮击可能还是避免不了。”
(迪米特里s)“我们的坦克撑死也就一秒钟十五米的样子,而他们的炮弹一秒钟就能飞一公里之多,我们真的能跑到敌方的近点吗?”
(安德烈s)“没人能保证我们能摸过去。当年德军的轻型坦克怎么与我们交战的,我们就要用他们的方法和我们现在遇到的坦克交战。甚至比起他们之前的射击距离,我们还要更近。”
(迪米特里s)“这次注定是场硬仗啊。”
(安德烈s)“确实。现在我们对于地方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而且这次正面冲锋估计是避免不了,只能说要做好准备了。”
(迪米特里s)“什么准备?”
(安德烈s)“战死的准备。”
(迪米特里s)“这样啊。”
(安德烈s)“你看上去没有一点意外呢。”
(迪米特里s)“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西蒙诺夫s)“我们都几次险些阵亡了,能活到现在属实是运气好,下次战斗牺牲才是正常的吧?虽说我还不是很想死就是了。”
(谢尔盖s)“说实话,我除了稍微有点力气外没有什么优点了,如果只是这样的我战死而保住其他的优秀的人存活下来为祖国后续的建设做出贡献,我也算是值了。你们也都知道,在我只有一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在十月革命就已经去世了,我是真正意义上的被祖国母亲拉扯大的。对我来说不过是为了祖国母亲牺牲罢了。”
(安德烈s)“不过大家也没必要这么说话,说不定我们接下来遇到的装甲单位都是轻型坦克呢。我们还是有概率能活下来的!”
(迪米特里s)“我说啊,安德烈同志,这个话题是你抛出来的吧?现在你自己这么收尾不太好吧?”
(安德烈s)“……好好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谢尔盖s)“哈哈,第一次见你这样啊。”
……
(彼得s)“这次我们平安回来了,每一个人都活了下来!我知道你们惦记我坦克里面的伏特加很久了。这伏特加我也不留了,喝了这次,别说是什么时候再喝,我们可能连喝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过啊,在场的各位,没有人畏惧那可笑的死亡!我也不多说了,乌拉!”
(众人s)“乌拉!”
(彼得s)“各位!这次我们能活下来不仅是我们的团结,我们这当中还有一个神射手,那就是……安德烈同志!他啊,他可只用两发破甲弹就击毁了敌方的重型坦克!来,安德烈,你也说几句!”
(伊万s)“你这才和安德烈相处几回就这么熟了啊……”
(彼得s)“嘛,大家都是祖国母亲的孩子嘛,我们都是兄弟!兄弟重逢,哪来的生疏嘛!”
(第一小队队员As)“彼得他人就是这样!酒量小还特别喜欢收藏烈酒!关键是醉了还乱讲话!”
(彼得s)“这可不对,这哪里是乱讲话?这次安德烈同志的表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对吧?我从来都不乱讲话!”
(伊万s)“别争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喝酒吧。”
……
(迪米特里s)“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安德烈s)“出来散散步呗。”
(迪米特里s)“还在想娜塔莎啊。”
(安德烈s)“……”
(迪米特里s)“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的了。”
(安德烈s)“你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呢。”
(迪米特里s)“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嘛。你现在觉得难过吗?”
(安德烈s)“不难过,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迪米特里s)“什么问题?”
(安德烈s)“你我都是无神论者,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你会怎么样?”
(迪米特里s)“我会怎么样吗?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试着先去了解祂是怎么构成的。”
(安德烈s)“了解祂怎么构成的啊……你有没有想过,祂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比如说……祂能让你能见到逝去的亲人……以及一些其它的能力,你会怎么做?”
(迪米特里s)“我能怎么做?在神的面前我们又能做什么呢?除了祈祷。”
(安德烈s)“祈祷和神谁先出现?”
(迪米特里s)“祈祷吧。听说在非洲的一些部落里面没有‘神’的理念,但是他们还是会祈祷。”
(安德烈s)“那,会不会是因为神在祈祷后产生呢?之前看过一本杂书,里面写了‘当虔诚的人渴求神产生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时,神就会产生并回应他。如果我现在开始祈祷,祈祷自己死后能再次遇见娜塔莎,真的会有神产生并且回应我吗?”
(迪米特里s)“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你现在是做好自己一定会牺牲的准备了吗?”
(安德烈s)“差不多吧。”
(迪米特里s)“你死了,阿扎莉亚怎么办?”
(安德烈s)“我已经把她托付给我的母亲了。”
(迪米特里s)“这样就可以了吗?”
(安德烈s)“差不多吧。”
(迪米特里s)“什么叫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你走了你觉得阿扎莉亚她真的能活得很好吗?她现在已经失去母亲了,而你现在一心想的是祈祷换来自己和娜塔莎的重逢,我知道你无法忘记娜塔莎,但是她走了就是走了,你在这里祈祷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安德烈s)“……”
(迪米特里s)“在战斗中你从未迷茫,每次战斗后你没有一次不是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能找到你吗?”
(安德烈s)“……”
(迪米特里s)“之前是你母亲告诉我,你外表坚强但是心里还是很脆弱,所以我之前找你和你聊天为的就是不想让你心里压力过大!后面!后面……阿扎莉亚……阿扎莉亚她和我说……说!‘爸爸他失去妈妈很伤心,叔叔多陪陪他吧。’因为阿扎莉亚和你母亲的这些话,每次你玩失踪我都会来找你。而你这个混蛋却完全不顾其他人,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你知道阿扎莉亚要学会这些词语要花多久时间吗?我刚刚复述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原话!她的原话如果直接读出来是一句彻彻底底的病句!她的原话是写在一张纸上的,她想背诵出来,但是她连照着纸都读得不流利!后面我接过那张纸,那张纸上的字母还有写错的,语法只能说没有几个对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安德烈!”
(迪米特里s)“这些都是阿扎莉亚一个人一点一点从书里面翻出来的!你女儿为了和我说这样的一句话花了多久才凑出来的。而你这混蛋完全不知道这些,现在还在想那些祈祷,祈祷让你重逢已经逝去的人!如果我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哪怕我是双腿被机枪打烂,我爬!也要爬回去!爬到她的身边!”
(安德烈s)“我知道……”
(安德烈s)“我知道阿扎莉亚她爱我……但是……但是这次的战斗,你也知道我们基本上是没有活下去的概率!我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难道当逃兵吗?”
(迪米特里s)“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要做的,绝对不是在这里祈祷!不说做什么战术规划,你就算是给阿扎莉亚、你的母亲写封信都比这样好得多!而且,无论未来如何,只要你还没有死,无论你负着多重的伤,你就要活下去,为了你的家人!”
(安德烈s)“……”
(安德烈s)“让我静静……”
(迪米特里s)“这次我不会让你静!我会在你旁边不断弄出声响,直到你给我一个你会好好活下去的答复为止!”
(安德烈s)“你的意思是让我忘记娜塔莎吗?你觉得我会忘记她吗?你觉得我会忘记……忘记她……吗!”
(迪米特里s)“我从未说过让你忘记她。如果娜塔莎现在能和你说一句话,我想她说的一定是照看好阿扎莉亚,而不是多思念她。给,手帕,这个时候还哭什么?早点平复心情吧。”
(安德烈s)“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迪米特里s)“这才像是安德烈嘛。勇敢、坚毅。”
(迪米特里s)“手帕先放在你这里,半个小时内回来,我先走了。别让阿扎莉亚伤心!”
(安德烈s)“谢谢,我会的!”
(迪米特里s)“情感阵雨般来,又如阵雨般退去……如果我一个人战死了,他之后这样的情感再次泛起,还能像这样如阵雨般散去吗?”
……
18
(Godv 德方)(1943年7月)
(贾斯特斯s)“这下是硬碰硬了啊。”
(卡尔斯滕s)“你觉得我们这次能有多大把握能活下来?”
(贾斯特斯s)“我不敢说。不过,我会尽量让在场的所有人活下来。大家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杜登!你先缩回来!”
(杜登s)“收到!”
(弗雷德s)“11点钟方向!两辆T34!”
(卡尔斯滕s)“收到!”
(贾斯特斯s)“对面怎么回事?怎么不要命一样地往我们这边冲?”
(卡尔斯滕s)“估计是因为他们的主炮口径太小,无法在远距离穿透我们的装甲。”
(贾斯特斯s)“口径太小?”
(卡尔斯滕s)“是的!就像是之前我们面对他们的T34一样!”
(贾斯特斯s)“所以,是不是存在一个距离能保证我们的装甲不被击穿的同时还能击穿对方的装甲?”
(卡尔斯滕s)“存在,而且之前好像还有相关的报告文件!”
(贾斯特斯s)“那距离呢?你记得吗?”
(卡尔斯滕s)“我们即使在一千米左右的情况下仍旧能击穿敌方装甲,对方的话……可能在五百米的情况下也难对我们构成威胁!不过……”
(贾斯特斯s)“什么?”
(卡尔斯滕s)“就在不久前有报告说有一辆虎式坦克被击穿了,并且就现场考察结论,那辆坦克被命中了弹药架。报告中说对方在千米之外击毁了那辆虎式坦克,由于是弹药殉爆,具体情况我们不确定……”
(前线指挥员s)“奥托中尉,请不要闲聊了!专心作战!”
(贾斯特斯s)“收到!同时请求将我们战线的虎式坦克集群统一与敌方坦克集群拉开距离至一公里!”
(前线指挥员s)“批准!但是不要把战线拉到太后方,在保证阵形不太散乱的情况下尽量散开!”
(贾斯特斯s)“收到!”
(卡尔斯滕s)“希尔德!快点装填!”
(希尔德s)“收到!”
(卡尔斯滕s)“击毁一辆!继续装填!”
……
(贾斯特斯s)“贝克中校,我们的伤亡情况……”
(贝克s)“我们战损比看上去不错,但是敌方的坦克数量太多了,我们损失还是很严重。”
(贾斯特斯s)“那下一步怎么办?”
(贝克s)“这两天我们要先后撤,然后在重新整编后再继续作战。我现在还在想怎么把伤员撤出去……我们损失太多了。如果这些优秀的炮手和指挥员没了,我们可能在这场战争中除了飞机外真的没有反制能力了。”
(贾斯特斯s)“撤离到后面要多久?”
(贝克s)“如果是用坦克运回伤员的话一趟差不多要5小时,我们现在保有的坦克量哪怕只运输坦克兵的伤员都要分两到三次。而且这次回去整编的并不只有我们。但是如果是运兵车的话……”
(贾斯特斯s)“运兵车的话?”
(贝克s)“算了,风险太高了。”
(贾斯特斯s)“因为没有装甲?”
(贝克s)“是的。”
(贾斯特斯s)“运兵车的话要多久?”
(贝克s)“跑得快的话只要三到四个小时的样子,而且一次性可以运完。”
(贾斯特斯s)“对方什么时候会进攻?”
(贝克s)“无法确定。不过……这种情况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展开攻势。”
(贾斯特斯s)“现在能撤吗?”
(贝克s)“这就是我在想的。现在有的伤员还在由随行的急救人员进行急救中。不过就算不管这些,现在用坦克开始运输的话,如果在运输期间对方一旦展开攻势,剩下的只能等待死亡。用运兵车的话……唉,这种情况下哪有办法啊?”
(贾斯特斯s)“如果我带人殿后呢?”
(贝克s)“你带人殿后?别开玩笑了!现在谁敢殿后?”
(贾斯特斯s)“我去问问。”
……
(贾斯特斯s)“你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吗?”
(卡尔斯滕s)“伤亡惨重……损失了一半多的装甲力量。”
(贾斯特斯s)“是的。现在上面的计划是把伤员运回到后方救治然后重新整编上阵。”
(卡尔斯滕s)“怎么运回去?”
(贾斯特斯s)“贝克中校说他有两个方案。一个是用坦克运,还有一个就是用运兵车运。”
(卡尔斯滕s)“我们现在残存的坦克数量真的够吗?”
(贾斯特斯s)“不够。即使把我们目前保有的所有坦克拉去运输伤员,光运输受伤的坦克兵就要两到三趟,而且我们还有随行步兵。所以靠坦克运是完全不可能的。”
(卡尔斯滕s)“运兵车呢?”
(贾斯特斯s)“够,不仅坦克兵能运回去,而且所有的随行步兵都能运回去。只要三到四小时就能运到后方。”
(卡尔斯滕s)“既然如此……所以为什么还要考虑用坦克运输这个方案呢?”
(贾斯特斯s)“运兵车无法抵挡对方的攻击。”
(卡尔斯滕s)“看你这样是想和我们商量什么吧?”
(贾斯特斯s)“是的。”
(卡尔斯滕s)“要去叫弗雷德他们吗?”
(贾斯特斯s)“去吧。”
……
(贾斯特斯s)“首先,很感谢大家能聚到这里。”
(弗雷德s)“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我们都一起干了多久了啊。”
(贾斯特斯s)“你们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吧?”
(弗雷德s)“听说了,杜登他们当时在我旁边,应该也听到了吧?”
(杜登s)“就是后撤那件事吧?”
(贾斯特斯s)“是的。现在把伤员运回后方。不过现在存在问题,无法确定对方什么时候攻过来。因为这个贝克中校无法制订好接下来的后撤计划。”
(杜登s)“飞机呢?有救援飞机吗?”
(贾斯特斯s)“没办法。”
(卡尔斯滕s)“你就别说这些了情况了,就说你想做什么吧。”
(贾斯特斯s)“我打算殿后,让他们用运兵车运走人员。”
(卡尔斯滕s)“殿后?你打算就让我们五个人去殿后?”
(贾斯特斯s)“是的。”
(卡尔斯滕s)“这不是我一面之词,如果只是让我出击的话,我们可能只是抱怨一两句然后就跟着你上了。毕竟我们跟着你做这样任性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光我们一辆坦克能抵挡多久?而且我们拥有的虎式坦克留下的主炮弹药只剩三发!你难道是想让我们用机枪对抗对面的装甲吗?”
(贾斯特斯s)“四号坦克。剩下的两辆虎式坦克和一辆四号坦克用来护航运兵车。”
(卡尔斯滕s)“四号坦克……我们现在有的优势就是拥有虎式坦克这样的厚装甲、大口径的重型坦克,你的意思是放弃这些优势去用四号坦克?而且据我所知我们的四号坦克剩下来的弹药也只是一些高爆弹,在距离稍远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出现对方能击穿我们的装甲而我们却对敌方的装甲无法构成有效威胁。”
(贾斯特斯s)“你听过一句话吗,‘打伤一个能拖累三个’。”
(卡尔斯滕s)“你的意思是?”
(贾斯特斯s)“不强求击毁对方。高爆弹在面对敌方的履带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卡尔斯滕s)“你想让我瞄着敌方的履带打?”
(贾斯特斯s)“是的。”
(卡尔斯滕s)“但是对方还是能用主炮对我们进行攻击啊?”
(贾斯特斯s)“速度制胜。利用小坡这样的地形优势对对方进行偷袭。”
(卡尔斯滕s)“你确定你能做好吗?”
(贾斯特斯s)“没问题。”
(卡尔斯滕s)“你知道如果失败了会发生什么吗?”
(贾斯特斯s)“死。”
(卡尔斯滕s)“你还爱着安娜和莉莉她们吗?”
(贾斯特斯s)“我爱她们。”
(卡尔斯滕s)“即使如此?”
(贾斯特斯s)“即使如此我还是要殿后。”
(卡尔斯滕s)“为什么?”
(贾斯特斯s)“因为我们背后的伤员是别的女人的丈夫,是别的孩子的父亲。我们的后面是上百个家庭。”
(卡尔斯滕s)“英雄主义啊……”
(贾斯特斯s)“我不想当什么……”
(卡尔斯滕s)“老早就想体验一把当英雄的感觉了,既然你这种有家室的人都这么决定了,我就再陪你闹一把吧。反正我父母他们完全有能力照顾好自己,我还有个弟弟,我战死了也不用太担心他们的将来。弗雷德!杜登!你们怎么想的?”
(弗雷德s)“我无所谓了,我也有一个十五岁的弟弟。他这个年纪……应该不用上战场了吧?我战死的话母亲应该还有人养。”
(贾斯特斯s)“……谢谢。”
(杜登s)“我父母在我还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和我哥哥一起在亲戚的接济下过来了,前段时间我哥哥战死了,她也死了。我……我也没什么好留恋了,或许当回英雄确实不错。”
(希尔德s)“我呢?为什么不问我?”
(贾斯特斯s)“你和他们一起走吧,你才17岁,太多的东西没能体验到。”
(希尔德s)“那你们装填手怎么办?”
(贾斯特斯s)“弗雷德干。他原来就是干这个的。”
(弗雷德s)“小子,好好回去吧,不过别忘掉我们了哦。”
(希尔德s)“不!我也要随行!”
(贾斯特斯s)“其它地方需要你,你不能在这里战死!”
(希尔德s)“我……”
(贾斯特斯s)“这是命令!带着我们的份,好好活下去!卡尔斯滕!赶人!”
(卡尔斯滕s)“出去吧,这是必要的牺牲。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减少损失,乘员能少一个就少一个。你如果想当英雄的话,就以后再当吧。”
(希尔德s)“……我会的……我会的……我会的!”
(卡尔斯滕s)“如果你能活下去的话,还是继续去读大学吧,别再愚蠢地选军事院校了。”
(希尔德s)“……收到!”
(卡尔斯滕s)“去那边帮助伤员吧。”
(希尔德s)“……收到!”
……
(卡尔斯滕s)“他们已经出发了,希望希尔德那小子能好好活下去啊。这张照片……应该是你和安娜的结婚时的照片……诶?你在记录本上写些什么?”
(贾斯特斯s)“遗书。”
(卡尔斯滕s)“之前不是在施耐德上校……准将那边留了一份信了吗?为什么还在写?”
(贾斯特斯s)“现在的心境和之前不同了。”
(卡尔斯滕s)“我就算了吧。反正我又给不出。”
(贾斯特斯s)“如果我死了,你还活着的话,麻烦你把这封信给安娜。让杜登和弗雷德他们也进坦克吧,无线电我已经关掉了。反正这段时间也用不到它。”
(卡尔斯滕s)“他们已经过来了。”
(弗雷德s)“都做好准备了啊?”
(贾斯特斯s)“是的。”
(杜登s)“这里面比起虎式坦克要窄一些啊……不过少一个人又显得宽敞了不少。”
(贾斯特斯s)“我先说一下,待会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对方击中,不过只要我们中间有人存活,就弃械投降吧。”
(杜登s)“弃械投降?”
(贾斯特斯s)“我们对德意志已经是仁尽义至了,投降也不过分。”
(卡尔斯滕s)“收到。”
(贾斯特斯s)“现在这种情况就没必要再以这样的口吻回复了,大家随意一点吧。”
(弗雷德s)“这种情况下,有谁能随意得起来啊。”
(杜登s)“无线电怎么没开?”
(贾斯特斯s)“关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要开吗?”
(杜登s)“开吧。”
(贝克s)“呼叫奥托中尉!呼叫奥托中尉!见鬼!他们无线电是损坏了吗?都呼叫三次了!”
(贾斯特斯s)“我是奥托·冯·贾斯特斯,我在听!上校先生,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贝克s)“侦察机报告说有一支五辆坦克构成的小队在往你所在的方向推进!”
(贾斯特斯s)“收到!我们会尽力抵挡,不让他们接近你们的!”
(贝克s)“请多多保重!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安全归来!”
(贾斯特斯s)“收到!”
(卡尔斯滕s)“目前还没有观察到……看到了!贾斯特斯!你往右边开!”
(贾斯特斯s)“收到!”
(卡尔斯滕s)“差不多向右前方沿着这些小坡行驶一千八百米的样子,我们应该刚好能绕道对方的侧面。”
(贾斯特斯s)“我先绕着这坡后面跑!”
(卡尔斯滕s)“好的!”
(卡尔斯滕s)“弗雷德!你的手臂状况还好吧?”
(弗雷德s)“很好!”
(卡尔斯滕s)“好,待会炮塔转向就由你我来进行。喂!贾斯特斯!这次我来指挥没问题吧?”
(贾斯特斯s)“你做的好当然没问题!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你的视野也比我好,由你来指挥确实不错。”
(杜登s)“我呢?”
(卡尔斯滕s)“你的话就先负责观察吧。”
(杜登s)“收到!”
(卡尔斯滕s)“贾斯特斯!现在先翻上去让我看看情况。”
(贾斯特斯s)“收到!”
(卡尔斯滕s)“就这里就好了!利用好这里的地形!”
(贾斯特斯s)“好的!”
(杜登s)“现在看来你就像是一直担任着车长,而不是临时上任的啊。”
(卡尔斯滕s)“我早就说过了,我也有当车长的潜能,不过贾斯特斯他太耀眼了,导致我被埋没了!”
(贾斯特斯s)“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卡尔斯滕s)“现在……他们距离我们差不多两千米,按照目前的推进方式来判断的话,我们之间的最近距离会在500米左右。”
(贾斯特斯s)“你打算怎么办?”
(卡尔斯滕s)“在他们离我们的直线距离在七百米左右时就开炮。那时候他们将是在平坦处,无处躲藏。”
(贾斯特斯s)“难度大吗?”
(卡尔斯滕s)“比较大,这是我第一次把瞄准目标定为履带!”
……
(卡尔斯滕s)“准备了!”
(贾斯特斯s)“我怎么办?”
(卡尔斯滕s)“我让你躲,你就躲!”
(贾斯特斯s)“收到!”
(卡尔斯滕s)“现在不要有大幅度移动了,我要开始瞄准了!”
(贾斯特斯s)“收到!”
(卡尔斯滕s)“开炮!”
(贾斯特斯s)“怎么样?”
(卡尔斯滕s)“……命中了!对方失去了行动能力了!而且对面的小队也停止行动了!”
(弗雷德s)“装填完毕!”
(卡尔斯滕s)“逆时针转动炮塔!杜登,你帮我看我们的炮管是不是对准了!”
(杜登s)“停!可以了!”
(卡尔斯滕s)“开炮!”
(贾斯特斯s)“要移动吗?”
(卡尔斯滕s)“不用!又命中一辆!”
(弗雷德s)“装填完毕!”
(卡尔斯滕s)“开炮!”
(贾斯特斯s)“我们暴露了!对面把炮管转向我们了!”
(卡尔斯滕s)“命中了!”
(贾斯特斯s)“先后撤!”
(卡尔斯滕s)“对方已经往我们这边推进了!不过,他们没有开炮!”
(贾斯特斯s)“是把我们当成了重坦了吗?”
(卡尔斯滕s)“看样子是的!”
(贾斯特斯s)“要绕吗?”
(卡尔斯滕s)“稍微往后退一点就行了,尽量再多打一辆。再命中一辆就换装穿甲弹。”
(贾斯特斯s)“收到!”
(卡尔斯滕s)“翻上去!”
(贾斯特斯s)“已经出来了!”
(卡尔斯滕s)“就现在!开炮!”
……
(贾斯特斯s)“唔……啊……耳朵!好……好……”
(卡尔斯滕s)“怎么了?!贾斯特斯!你怎么了?!”
(贾斯特斯s)“挂……挂白旗!”
(杜登s)“已经举起来了!”
(卡尔斯滕s)“喂!喂!杜登!贾斯特斯好像昏迷了!你有什么办法吗?喂!杜登!”
(杜登s)“柏飞丁!我在找!找到了!”
(卡尔斯滕s)“你快点喂给他!”
(杜登s)“坚持住啊!贾斯特斯!快点吃下去!”
(卡尔斯滕s)“弗雷德!你怎么样?”
(弗雷德s)“不太好……头……好晕……”
(卡尔斯滕s)“该死!他们那一侧被命中了!他们都出现了脑震荡!”
(贾斯特斯s)“对方……对方怎么样?”
(杜登s)“对方的坦克过来了,不过没有进攻的意思!”
(贾斯特斯s)“这……这样啊……卡尔斯滕,可以的话……你出去吧。把武器丢在你的正前方一段距离,然后告诉他们……我们投降。”
(卡尔斯滕s)“我会做的,你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
(God view苏)
(迪米特里s)“你确定要下去看?”
(安德烈s)“是的,他们现在已经投降了。”
(迪米特里s)“小心点!带好武器!我就先不出去了,我和谢尔盖先架住对面的坦克,只要他们的炮塔对准我们,我们就开炮。”
(安德烈s)“好!西蒙诺夫!你和我一起走!”
(西蒙诺夫s)“收到!”
(卡尔斯滕s)“我们放弃!我们放弃!我的武器已经丢在前面了!”
(安德烈s)“放弃?”
(卡尔斯滕s)“我们放弃抵抗!”
(安德烈s)“你们坦克里面什么情况?”
(卡尔斯滕s)“我们的车长重伤,一个轻伤,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基本上没有受伤,不过他现在在救治我们的车长。”
(安德烈s)“你们坦克的乘组不是五人吗?为什么你只说了四个人的情况?”
(卡尔斯滕s)“我们是来阻击你们的。为了减少伤亡,我们决定减少一名乘员,所以我们只有四个乘员。”
(安德烈s)“让你们坦克里面的人缴械出来,我们需要搜查你们的坦克!只要你们按照我们的指示不做反抗,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卡尔斯滕s)“杜登!弗雷德!你们丢掉武器,然后出来!”
(安德烈s)“你看好他,我去那边看情况。”
(西蒙诺夫s)“明白。”
(杜登s)“武器我丢出去了!我需要一个人帮忙把贾斯特斯拉出来!”
(卡尔斯滕s)“先生!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我们的车长还需要一个人帮忙拉出来!”
(西蒙诺夫s)“你老实点!我告诉你,你们最好别耍花招!”
(安德烈s)“我先把武器拿开!喂!西蒙诺夫!这三把枪我丢你前面了,你也一并看好!”
(西蒙诺夫s)“收到!”
(安德烈s)“喂!你怎么……你叫那个没受影响的人把这个人扶起来放到一边!”
(迪米特里s)“杜登!你把弗雷德扶起来放在旁边!”
(杜登s)“明白了!”
(安德烈s)“他们我看过了,没有武器!西蒙诺夫!你盯好枪就行了!”
(贾斯特斯s)“Товарищ……Товарищ……”
(安德烈s)“Товарищ?这是给我的吗?喂!你坚持住!西蒙诺夫!你叫迪米特里呼叫并报告伊万上尉,我们需要他带药箱过来进行救治!发完后你快点过来!他们坦克里面确实没有人了,没必要架炮了!”
(西蒙诺夫s)“迪米特里!安德烈让你去他那里!敌方坦克已经没有威胁了!”
(迪米特里s)“收到!”
(迪米特里s)“呼叫伊万上尉!呼叫伊万上尉!我们这里有敌方伤员!安德烈让你快点过来进行救治!我马上就要出去,接下来将无人收听无线电!”
(伊万s)“收到!我马上就到!”
(安德烈s)“迪米特里!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搜查一些情报!”
(迪米特里s)“收到!”
(卡尔斯滕s)“我们的车长怎么了?我们的车长他现在怎么了?”
(迪米特里s)“你先别激动,我们已经呼叫增援了!增援就在那边!你现在能看到!”
(卡尔斯滕s)“求你们了,他的女儿和妻子还在等他回去!求你们了……”
(迪米特里s)“我们会尽全力对你们进行救助的!不过,相对应的是你们待会在审讯的时候最好如实回答!”
(卡尔斯滕s)“我发誓我接下来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掺一点假话!”
(安德烈s)“该死!他们的电台被破片击毁了!他的坦克里面……我只找到一张照片!”
(迪米特里s)“他……他……他没有脉搏了!他死了……”
(卡尔斯滕s)“贾斯特斯!贾斯特斯!”
(西蒙诺夫s)“喂!老实……”
(安德烈s)“你别叫住他了!”
(卡尔斯滕s)“贾斯特斯!你个混蛋!你说好活下去的,到头来……你个混蛋就先丢下我们和你的家人先走了!你个混蛋!醒醒……醒醒啊!我……我……”
(卡尔斯滕s)“对了,你不是还说过战后给我一打古巴雪茄吗?你现在快点起来啊!带我……带我去拿雪茄啊……你怎么食言了啊?贾斯特斯……啊!”
(安德烈s)“抱歉,我们……我们没能帮到你们……”
(卡尔斯滕s)“没必要抱歉……这是你们该做的……是我抱有的期望太高了……”
(杜登s)“喂!先别下定论!快点按压他的胸部!如果只是短时间的心脏停跳通过按压胸部是有可能苏醒的!”
(卡尔斯滕s)“我知道了……你快点醒醒啊……”
(杜登s)“用力啊!你平时的力气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哭了!你平常的模样呢?卡尔斯滕!”
(卡尔斯滕s)“能拜托您帮我按压他的胸部吗?”
(安德烈s)“像你那样吗?”
(卡尔斯滕s)“是的。”
(安德烈s)“我尽量。”
(卡尔斯滕s)“抱歉,我先趴着冷静一下。”
(安德烈s)“先放松吧。”
(卡尔斯滕s)“我……我尽量。”
……
(伊万s)“赶到了!你按压了多久?”
(安德烈s)“一分钟左右。”
(伊万s)“你保持按压,他怎么了?”
(卡尔斯滕s)“我们的坦克被击中了,他被震到了。”
(伊万s)“我摸一下他的脉……”
(伊万s)“……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他的嘴角有血溢出来了,估计内脏……没救了。”
(卡尔斯滕s)“没……救了……”
(安德烈s)“节哀。我们会对那位轻伤的乘员进行救助的。”
(卡尔斯滕s)“……麻烦你们了……”
……
(安德烈s)“你们为什么只攻击履带?”
(卡尔斯滕s)“我们的目的是阻止你们追击我们的运输车。”
(安德烈s)“运输车?”
(卡尔斯滕s)“那是用来运输我们的伤员的。”
(安德烈s)“这样啊。所以你们通过攻击我们的履带这个手段来阻止我们追击?”
(卡尔斯滕s)“是的。您们后面追到了我们的运输车吗?”
(安德烈s)“并没有。因为你们的行动使我们的追击计划被迫推迟一小时。”
(卡尔斯滕s)“这样啊。”
(安德烈s)“为什么只有你们一辆坦克?”
(卡尔斯滕s)“这是我们的车长……贾斯特斯他决定的。他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充满正义。”
(安德烈s)“那你能帮我翻译一下这份资料吗?字迹有点潦草,这是你们的车长临死前递给我的。”
(卡尔斯滕s)“我看看……”
(安德烈s)“喂!你没事吧?身体有不适吗?”
(卡尔斯滕s)“抱歉……这不是什么资料……这是……”
(安德烈s)“这是什么?”
(卡尔斯滕s)“这是他写给他妻子遗书。”
(安德烈s)“这样啊……你能帮我翻译吗?”
(卡尔斯滕s)“您还是想看吗?”
(安德烈s)“可以的话……”
(卡尔斯滕s)“不过他确实有给你们看的意思……给我纸和笔吧,过段时间我给你。”
(安德烈s)“麻烦你了。”
……
(安德烈v)(1945年5月)
(阿扎莉亚s)“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安德烈s)“阿扎莉亚……嗯!我回来了!”
(阿扎莉亚s)“这次回来有带了什么东西吗?”
(安德烈s)“东西啊……抱歉,没带多少。不过,待会我可以带你去街上买。”
(莉迪娅s)“阿扎莉亚!不要乱翻你父亲的东西……这是……你怎么有他的照片?”
(安德烈s)“这个是……我击毁的一辆坦克的车长,他和他妻子的合照……也就是安娜。”
(莉迪娅s)“阿扎莉亚是他救的。”
(安德烈s)“啊?”
(莉迪娅s)“他就是之前来我们村子的那几个德国人的领队。”
(安德烈s)“他就是……他就是那位……”
(莉迪娅s)“他怎么样了?”
(安德烈s)“他……他去世……不,是牺牲了。他的遗书还在我这里。”
(莉迪娅s)“你去吧……去找原来的德国那边的领事馆,离我们这里不远。那里或许会有相关人员。”
(安德烈s)“我立刻就去!阿扎莉亚,我有点事,待会回来会给你带好吃的!”
(阿扎莉亚s)“路上小心。”
(安德烈s)“好!我走了!”
……
(安德烈s)“打扰一下,有德国那边的工作人员吗?”
(领事馆工作人员s)“我姑且算是‘原工作人员吧’您有什么事吗?不过大部分事务我们不会处理。”
(领事馆工作人员s)“这是……贾斯特斯和安娜啊。”
(安德烈s)“您认识他们?”
(领事馆工作人员s)“安娜之前在列宁格勒留学,我经常帮她转交一些东西。她父母送过来的红酒……算是我喝过的最好的红酒了吧。”
(安德烈s)“这是她丈夫留给她的遗书,还有这张照片。”
(领事馆工作人员s)“这是他们结婚时的照片啊。当时我刚好在德国,那天我还在和贾斯特斯开玩笑……他已经去世了啊。”
(安德烈s)“是的……抱歉,是我击毁了他的坦克。”
(领事馆工作人员s)“你无需道歉,这是你该做的。同时也谢谢你送过来的这封遗书和信,我简单看了内容,这封信对安娜会有很大的帮助!”
(安德烈s)“很大的帮助?”
(领事馆工作人员s)“是的。她算是纳粹高级军官家属,这段时间应该在被搜查,有这封信的话应该能保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和她女儿不受太大的影响。”
(安德烈s)“那麻烦您转交给她。”
(领事馆工作人员s)“你放心吧。你来得正好,明天我就要回去一趟,我一定会转交给她的!现在战争刚结束,事情比较多。我还有些公务,先告辞了。不过,还是感谢你送来的信!”
(安德烈s)“这是我该做的。”
19
(安德烈 v)(1958年4月)
(安德烈s)”这座小山坡有你父亲的墓碑,他的墓碑就在这山坡的右上方,那块花最密集的地方。虽说他的遗体没有运过来,不过你可以在那里给他献花。
(莉莉s)“好的。”
(安德烈s)“我的语速还好吧?你应该能接受吧?”
(莉莉s)“嗯,没问题的。我妈妈从小就教我俄语。”
(安德烈s)“这样啊。之前你母亲也是和你差不多年纪来的苏联,那时你的母亲俄语还不太行,交流起来要放慢语速。既然你俄语比较好的话,那我语速就按照正常来吧,如果觉得跟不上就说一声,我会放慢的。”
(莉莉s)“好的。那我去给我父亲献花了。”
(安德烈s)“去吧。”
她的背影有点像安娜呢。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的?
(安德烈s)“花开满的山坡,是上天为这些英雄们献的花啊。我也要给战友们献花,待会再给贾斯特斯献花吧。”
……
(安德烈s)“还站着不动啊。”
(莉莉s)“您为什么要给我父亲献花?他不是您的敌人吗?”
(安德烈s)“他是敌军的战士,但是他不是敌人。相反,他是我的战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是战争。这就是为什么你的父亲在这里有专属于他的墓碑的原因。”
(莉莉s)“战友?”
(安德烈s)“是的,战友。”
(莉莉s)“您了解我的父亲吗?我对他的了解只有两封遗书和母亲的一些口述。”
(安德烈s)“我对他的了解其实也不是很多。但是我知道的你基本上都不知道。”
(莉莉s)“他做了坏事吗?”
(安德烈s)“不,他没有做过坏事。”
(莉莉s)“他没有杀过人吗?”
(安德烈s)“孩子,那是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
(安德烈s)“他很值得尊敬。我之前对德国人恨之入骨——因为我的妻子在纳粹的无差别炮火下丧生。”
(莉莉s)“那您恨我吗?”
(安德烈s)“孩子,我没有理由恨你。”
(莉莉s)“那你原谅他们了吗?”
(安德烈s)“不原谅,不可能原谅。我不恨你与不原谅并不矛盾。”
(莉莉s)“那你恨什么?”
(安德烈s)“纳粹主义、法西斯主义。它们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安德烈s)“我妻子丧生的那场炮击,在炮击前有一位中尉站了出来反对炮轰平民区。”
(莉莉s)“那是我的父亲?”
(安德烈s)“是的,他就是你的父亲。除了反对炮击之外,他还在炮轰结束后在他们军队修整的时候带了几个人带着食品和药以‘了解列宁格勒外围重点目标’的理由去了列宁格勒,也就是我妻子丧生的地方。要知道那时的列宁格勒的人没有人不恨他们。而他们在交流方面只有一位俄语不是很熟练的翻译,那位翻译也是他战死时同乘的炮手。那种情况下,恐怕只是一句翻译错误导致误解都有可能导致人民暴动动手将他们打死。”
(莉莉s)“他们没有被打吧?”
(安德烈s)“我也不知道,不过刚进去的时候应该会被咒骂吧。”
(莉莉s)“后来呢?”
(安德烈s)“他们进去的时候进行了一场简短的演说,然后对村子里面的人进行救助。除此之外他还进去安抚孩子们,教民众怎么避难——尽管据我母亲描述你父亲的话在被翻译后很难听懂。他给孩子们发糖果,那些糖果本来是他打算寄给你的。”
(莉莉s)“你怎么知道的?”
(安德烈s)“之前也有其他人专门从民主德国跑来给你父亲献花。他们基本上都是你父亲的战友,这些事情他们知道,我也是和他们交谈后才得知的。”
(安德烈s)“其实我的女儿是被你父亲救下来的。她在炮击中受了伤,而当时民众重伤者太多,我女儿所在的村子没有医护人员前往。我的母亲做的只是把嵌在大腿的肉里面的破片取出来,根本没有人管得到我的女儿——她的伤在那时候算不上什么。而事实上由于没有得到救助,她的伤口开始迅速恶化并出现了发烧的症状。你要知道,那个时候青霉素还没有普及。和他随行的有一位战地医生,用他携带的手术套组为我女儿切下了那块腐败的肉,撒上磺胺粉。并且给了我母亲整整四粒阿司匹林和一小瓶磺胺粉用来镇热和防感染。那个时候,哪怕一粒阿司匹林都很难搞到。他还把身上的一部分干粮给了我母亲,多亏了他们的救助,否则我的女儿很有可能死于因为伤口感染导致的败血症。”
(莉莉s)“这样啊。他后来怎么样了?”
(安德烈s)“他那次行动并没有收集什么信息。按照他战友的说法,他的上司本身就很暴躁。那个上司看你父亲老实,而且那次你父亲没能拿出一份让他上司满意的报告,于是他上司就拿你父亲当了撒气筒。你的父亲很优秀,本来不出意外的话就要晋升上尉的,但是由于这件事,他的晋升没了下落。而且听说你父亲他还了嘴,说炮轰居民区是不对的,当时差点闹到被枪毙,所幸你的爷爷是将级军官,才没有被枪毙。”
(莉莉s)“枪毙?这难道不对吗?德国当时不也签了《日内瓦公约》吗?”
(安德烈s)“说一套做一套,这是纳粹常用的伎俩。”
(莉莉s)“我父亲的实力怎么样?”
(安德烈s)“我和他交过手,他很强。”
(莉莉s)“那他为什么没能赢过你?”
(安德烈s)“他没有下死手,而我下了死手。”
(莉莉s)“没下死手?”
(安德烈s)“他们只攻击我们的履带,所以我们坦克的乘员只受到了轻微伤,甚至没受伤。他一直在利用一个坡来对我们进行袭击。当时我通过观察孔看到他反复在坡上行进的行为时还以为是纳粹从哪里招来的新手驾驶员。但是我们五辆坦克,在短短的一分钟的时间,四辆坦克的履带被击毁。这导致了我们无法进一步追击。就连损管人员赶到的时候我们最终也只是被告知无法驾驶。因为他的举动,他的部队多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撤退。我们后续也没能追到他所在的部队的其他人。如果他把我们击毁,大概下一批只要二十分钟的时间就能补上来。不过这样的话,他们的运输部队很有可能会被我们追到。但是由于他重伤了我们的履带,我们中队的损管不能抽身,导致后面的坦克也不好移动。按照他遗书所说的为了战友挣得时间撤离来说,这应该是最优解了。最终我在他准备翻坡撤离的时候,还是命中了他。那座坡并不高,和你现在所处的坡差不多高。可是命运弄人,他还是没能躲过。他们举了白旗,我们过去俘虏他们。”
(莉莉s)“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安德烈s)“我和另一位位坦克兵拿着手枪确认情况。你父亲的乘组四人中只有你父亲一人重伤,其他三人无大碍。”
(莉莉s)“我父亲不是当场死亡吗?”
(安德烈s)“不,并没有。他是重伤。”
(莉莉s)“我父亲是重伤?那为什么他没能活了下来?我父亲呢?是你补了枪吗?这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
(安德烈s)“孩子,你冷静!我们命令他们从坦克内部出去时,你父亲是最后出来的。在他出来的时候和我说了一句‘Товарищ’后把一封信——也就是你所说的第二封遗书交给了我。他把信交给我后就昏迷了。我简单安排了我旁边的机电员后就去他所乘坐的坦克搜寻可能的情报。里面留下了的只有一个记录本,但是上面也只有一些带有运算符号的数字,根本算不上情报。还有就是一张照片,你父亲和你母亲的合影。后面也是我母亲指着你父亲的照片告诉我是你父亲救助了我的女儿,我才知道你父亲就是那位中尉。”
(莉莉s)“那……那为什么只有我父亲死亡?你们没有……对他……对他救助吗?明明他没有任何恶意,而且……公约……公约不也规定了要救助战俘吗?!”
(安德烈s)“我也想救助他啊!在他说了一句‘Товарищ’后,当时我对他也产生了兴趣,想要进一步了解他。但是他没能撑到医疗班赶来的时候就去世了。抱歉,孩子,我……我无能为力。手帕,给你。”
(莉莉s)“抱歉……抱歉,失态了。”
(安德烈s)“我把信和他的照片收藏好,后面找了那位和他一起出击的炮手帮忙把信件翻译,我意识到这封信必须寄到它需要传达到的人手里。”
(安德烈s)“‘我不想要什么所谓的荣耀,那些只是虚荣!元首……不,那个男人说的全是假的!我们都只是棋子!我想回去,回到你的身边,回到孩子的身边,做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但是啊,安娜,我没办法回去。如果我回去了,那么我后面的上百个伤员就回不去了。炮弹没有眼睛,没人会知道运输车里运的是伤员。抱歉,我无法撤退。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永远回不到你的身边了——————现在我的手抖得很厉害,但是我必须佯装我没事,我必须驾驶!我的背后是上百个家庭的孩子的父亲,上百个家庭的女人的丈夫。我父亲之前和我聊过一次,当要选择是救助人民还是争取战争的荣耀时,永远都要选择救助人民。战,要为人民而战,这是奥托家族里的每个成员要有的决心。这场战争并不是为德国人民打的仗,只是一个人的野心。但是,现在我是为了人民,上百号伤员而战,我要做一名奥托家的男人该做的事情了!这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德意志的荣耀,这不是什么圣战!抱歉,安娜,我希望这封信能交到你手里,但是我又害怕这封信会被盖世太保发现连累你。希望能在俄罗斯人对我的坦克搜查的时候发现并转交给你吧。这是我的决心,我不希望得到你的原谅,但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抱歉,我爱你们,抱歉,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抱歉,我现在思绪很乱,我不知道我写了什么,或许这份遗书中间错误百出,但是很抱歉,我已经没时间再写下去了。我现在必须发动引擎了!永别了!”
(安德烈s)“他是一个英雄。这段话是你父亲的原文,或许我的德语不太标准,但是我尽力背下来了。这是我对一名英雄的缅怀,一位战友的缅怀。”
(莉莉s)“谢谢……谢谢……”
(安德烈s)“你父亲是这个墓地唯一的德国人。我每年都会给这里的战友献花,你父亲也不例外。他高贵的灵魂配得上这里的土地。”
(莉莉s)“嗯。”
(安德烈s)“你们家是纳粹军官家庭,在战后被搜查了吧?”
(莉莉s)“嗯,是的,那段时间我母亲经常带着我到处走。”
(安德烈s)“抱歉,要是我能早点把这封信移交过去的话或许你们就不要受这么多苦了。不过你们后面能被平反也是因为你父亲的这封遗书,虽说晚了一些,但是这份信最终能传达到它需要传达到的人。这应该就是上天对一名英雄最后的奖励了吧。”
(莉莉s)“嗯,谢谢您。”
(安德烈s)“你父亲是个英雄。”
(莉莉s)“嗯,是个英雄。”
—END—